身为新世代备受瞩目导演之一的阿里阿巴西,绝对是众多导演之中,叙事风格最为扭曲、猎奇的。 擅于透过惊悚、悬疑、犯罪等元素洞悉人性的他,2016 年完成首部剧情长片《Shelley》即入选柏林影展全景单元,随后在 2018 年靠着《边境奇谭》一举拿下坎城影展一种注目单元最佳影片。 新作《圣蛛》是其酝酿多年的第三部长片,最后顺利入选戛纳影展主竞赛单元,拿下最佳女主角奖的殊荣。
《圣蛛》改编自伊朗 2000 年间发生的「蜘蛛杀手连续杀人案」
前半部分是类型化的犯罪电影,凶手一开始就明晓身份,甚至手段拙劣,易于识破,但似乎这座城市为他的罪行提供了掩盖。后半部分是电影的精华,系统化地揭露蜘蛛杀手的成因,凶手的动机,受害者的家庭背景,腐败的警察和司法系统,政教合一的背景,民众的支持,以及渗入这座城市每个个体的男权和厌女思想。题材本身就稀有,覆盖得也很全面,可以作为窥见伊朗社会现实和文化的一个窗口。
妓女这个身份也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。一定程度上来说它确实是有罪的,但对它的审判不应高于对杀害生命的审判
社会场域对女性名誉的操纵充斥着各种迷思,抛却伊朗这一特殊的政治文化背景,即便拥有一份体面记者工作的Rahimi也会陷入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贴上莫须有的“淫荡”罪名,甚至辗转受到公权力的执行者——警察局长的二次性骚扰,又何况是片子里的“被清洗”对象,街头妓女。
无论是从历史叙事还是生活体验,性工作者总是被置于危险、堕落、酒色、肉欲的想象之中,只因她们本身是沉默且难以发声的群体,在消磨主体性的前提下,往往被男性意志主宰,同时被女性群体视为异己。
回归这部影片本身
在那一场戏中,警察走到女主的房间同警察一起抽烟,之后被警察威胁挑衅,被当作妓女羞辱。在场景调度中警察的逼近不断挤压她的活动空间,这里所反映的也许就是她作为女性的生产状态,被男性挤压,整个人被恐惧、不安裹挟。这直指伊朗社会深层症结,女性遭受压迫。
直到最后我感觉并不是男主杀了那些女性而是伊朗这个社会,一个杀人手法如此粗糙,抛尸地点永远在同一个,还给记者打电话的人没有得到法律的束缚,而是让一件件杀人事件一次次发生。这已然是社会的纵容,是一个社会中一种厌女整体氛围对女性的迫害
在现代社会政治严峻的大背景下看这部电影,政治意味确实会被更加放大来看。根据“蜘蛛杀手”赛义德·哈内伊的真实案件改编,看完后我想直呼后劲十足,影片的主题立意正如导演阿里采访时说道:“我的目的不是拍一部连环杀手电影,而是拍一部能展现社会是如何病态地将杀人犯奉为英雄的电影。这是关于伊朗社会中根深蒂固的厌女情结,这不是具体的宗教或政治而是文化。......我们不想再制作一部关于男人杀害和残害女性的不同方式的电影,而是想强调问题的复杂性以及不同方面的利害关系,尤其是代表受害者。”
《圣蛛》“杀死所有妓女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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